一晃眼,离母亲发生意外那天已有三个月。母亲出院回家休养也有五个星期。母亲的精神和气色还算蛮好,双手有某程度上的活动能力(右手比左手强)。只是到目前为止,双脚还不能动,也不能说话。
其实也不能说她完全丧失了说话的能力,至少我有三趟亲耳听到她说了话。
第一次,当我不小心弄疼她的脚,她就喊了一句:“你整到我脚!”
第二次,当我问她:“你认得我吗?”她挣扎着激动地说:“认得!”
第三次,当我捡起了她掉在地上的假花,开玩笑地对她说:“你同我讲thank you,我就俾番朵花你。”她竟然说出了“thank you”!
每个人,包括医生,都说这将是个“持久战”。我也已做好了心理准备。
然而,有时又难免烦燥不安。尤其当母亲恢复记忆时,脸上彷惶的表情,泪水中焦虑的情绪,都让我心如刀割。
无言的对望,竟是如此的沉重。我只有再三的安抚:“唔使急,慢慢来。今日唔得,听日再试过。”(不用急,慢慢来。今天不行,明天再试。)
嘴里虽这么说,心里却巴不得那天立刻来临。
如果可以,我宁愿承受一切。
目前,只有接受一切。
需要的,就是耐心。
和
爱。
Aaro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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